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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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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甚至連蟲鳥的叫聲也沒有。

無風,無雨,滿天晶瑩剔透的光亮,灑下一點點微弱的光亮在屋頂的瓦片上,為夜晚留下了一點點神秘。

或許是老天都在幫忙,整個夜晚空前的寂靜,沒有亮著燭光的某個屋子裏,響起的呼吸聲都能清晰的聽得到。

床上熟睡的人左右翻滾,額間有幾滴汗水滴落,布枕已經帶了汗濕,黏黏膩膩的更叫人覺得難受。

呼吸越發沈重,那睡的很不安穩的人夢中此刻卻一片血色。

劍,刀,貓還有大片的血跡,受傷的人驚愕的目光,身上沾染的若紅梅般鮮艷的紅色斑點,被燒毀的血衣,還有那張寫滿了背叛的信紙。

“母親,兒子前些日子尋了把寶刀,準備獻給父王,母親瞧瞧,父王可會喜歡?”

“母親,你這是在做什麽?”

“母親,你難道要背叛……?”

“不行,母親斷不可自毀前程。”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教訓我!你又不是我親娘,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工具!你當真以為能瞞得過我?我的親生母親早將一切與我和盤托出!”

“我身份如此尊貴,怎能容你壞我好事!”

“你若背叛,便是自尋死路!”

“母親,看在你看顧我一場,我會饒她一命。但我決不允許你破壞她的好事!”

“這安王的王位,早晚是我的!”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該背叛!”

……

夢中人驟然驚醒,眼中還帶著幾絲血紅。他猛然起身,右手抓住了左肩處已經被汗水濕透的裏衣。整個人還似驚魂未定。

他粗重的喘息著,閉著眼,似乎要將一些不想要想起的過去通通封印在不會再打開了記憶角落,可惜他越是想要忘卻,記憶就越入潮水般翻湧而至,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不是我的錯。是你不該背叛我的親生母親!”

“將來,皇兄做了太子。成了皇上。我才是能接過安王府一切的人!我是父王和母親所生,身份尊貴無比,不好過你一個棋子!”

“你若聽話。還能保你一生富貴榮華享之不盡。可你偏要背叛!”

“是你的錯。反正你本就想死,我不過是成全你罷了。別怨我!別怪我!別怨我……”

葉西乾想起那一日他進宮,之後發生的一切就如同夢中。他聽到了驚天動地的真相,腦中一片空白。

可是直覺卻告訴他。這是他的機會,真正的機會。只要助二皇子登上帝位。等待他的,將是享之不盡的一聲榮寵。

他再也不用因為身份而只能仰視著葉西辭,再也不需在外處處忍讓只是怕人說閑話而與那微薄的機會錯肩而過。

他才知道,他一直愛著的母親並非他的生母。這個他叫了十幾年母親的人,原不過是他親生母親找來掩人耳目的工具罷了。

只要二皇子登基,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得到安王的王位。他再也不用怕葉西辭奪走屬於他的一切。到時,他會看著葉西辭失去一切。狼狽不堪的仰視他!

什麽為他們留一條後路!不過是背叛的借口!她已將葉西辭母子害的那樣慘,莫非還真能指望葉西辭放她一馬不成?

他絕不能看著美好的將來毀在她的手中。所以既然她想死,他不妨成全她。還可將一切嫁禍在葉西辭的頭上。

葉西乾一遍遍的安慰著自己,心跳就在這一聲聲自我安慰中漸漸平靜。

可是突然!他的心跳又一次驟然加快,因為他的目光突然瞥到,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就那樣如同石化一般站在他的房門前,臉上還保持著驚愕的神色,驚魂未定的看著他。見他目光移至她的身上,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

葉西乾神色瞬間歸為平靜,臉上掛起溫和的笑意,似是松了口氣般,朝著這女子招招手,道:“妙嫦,過來替我更衣。”

這叫做妙嫦的女子本是她的貼身丫鬟,早已經被他破了身子,成了他的通房丫頭,他曾許諾,待到他娶親之後,便將她納為妾室,一直以來也深受他的寵愛。

“少爺。”妙嫦有些驚魂未定,目光依舊不敢看向葉西乾,只楞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地面,一臉懼怕。

“方才做了個噩夢,我似乎殺了不少人。”葉西乾一臉輕松,仿佛是噩夢驚醒後回歸現實的從容與鎮定。

妙嫦有一瞬間的遲疑,心想著或許是她聽錯了,方才的一切不過都是少爺噩夢中的夢話。

她想,側妃如此疼愛少爺,少爺又如此孝順側妃,他怎會下手殺自己的娘親?定是因為側妃遇刺,她心中憂慮,又聽了少爺的夢話,自個兒將之往一塊聯想起來了,不過都是自個兒瞎想,少爺定然是沒有做過這種事的。

說服了自己妙嫦這才重新露出笑容,邁著細碎的小步子一步一步走向葉西乾,她先從櫃中找出幹凈的裏衣為葉西辭換上,輕手輕腳,細膩的皮膚時不時的擦過葉西乾的身體,葉西辭邪魅這一笑,手抓住妙嫦細膩的小手一拉,將妙嫦從身後瞬間拉至懷中,還調笑道:“真是個妖精。”

“少爺笑話妙嫦。”妙嫦仿佛忘記了剛才的事情,之前的恐懼早已不在。她享受的感受著葉西乾的撫摸,整個人都變得顫抖,嘴裏時不時發出幾句**。

可是突然一陣劇痛讓她瞬間清醒,眼見著脖子處噴濺出來的血跡,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她都還未來得及想清楚發生了什麽,整個人已經永遠沒有了知覺。

最後映入她眼中的景象,除了那屬於她自己的鮮血,還有一張扭曲的近乎詭異的臉。

那張臉她異常的熟悉,她曾不止一次的被張著這張臉的人親吻。撫摸,被他用軟語溫言哄著,向往著將來成為他的妾,為他生兒育女,還有往後盡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屍體重重的跌在地上,葉西乾面無表情的用手擦著滿臉的血跡,感覺像是在笑。但又像是在哭。

寬大的手掌胡亂的在臉上抹著。葉西乾兩只眼睛看不出任何人類該有的色彩,仿佛是荒蕪之地的死寂,口中發出一些音節。細聽便能聽到,他在說:“知道太多的人……還是死了好……”

葉西乾抓著頭發狠狠的揉了幾下,直到發絲亂成一團,而後拿起殺死妙嫦的刀。閉著眼咬了咬牙,在自己身上劃了幾道。不過傷口並不深,只是布置了一個像是有過打鬥的現場,然後大叫著叫來了外頭守著的奴才,見奴才們看到屋裏情形時一臉愕然。他反倒冷靜道:“這個女人竟然刺傷本少爺,被本少爺擊殺,拉下去。隨意找個地方埋了。”

奴才們手忙腳亂的拖走了屍體,其他的丫鬟開始拿水來沖刷屋子裏的血跡。

沒人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她們只知道。妙嫦是西乾少爺的貼身侍婢,後來被西乾少爺寵愛,成了通房。

妙嫦這個人,膽子不算大,人也不是那種特別討人厭喜歡擺高姿態的人,平時比較文靜,不太愛說話,伺候西乾少爺許多年,心裏頭滿滿的都是這一個男人。

今夜她本該待在外房守著少爺的,所以房裏究竟發生了什麽,除了少爺和妙嫦之外,怕是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收拾屋子的丫鬟們輕手輕腳小心翼翼,誰也不敢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得葉西乾不高興會遭到懲罰。

葉西乾反倒沒那個興致,在椅子上坐著閉目養神了一會兒,似乎覺著這屋子裏有些悶,連忙起身出去透透氣。

夜,依舊靜謐,只是這個安靜的夜晚之下,隱藏的卻是風起雲湧。

天色漸漸發白,黑色的幕布換做了白色的開場,新的一天又一次準時的駕臨,所有睡夢中的人們開始漸漸轉醒。

方笑語慢慢的睜開眼睛,搖頭晃腦的舒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而後開始梳洗。

葉西辭比方笑語早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醒來,只是一直沒有起身,而是躺在床上,用手臂支撐著腦袋,饒有興致的看著方笑語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看的有些出神,甚至沒有意識到,他的嘴角是勾起的。

方笑語睜開眼的瞬間,他簡直是出於本能般的,立刻閉上了眼睛裝睡,直到方笑語活動完四肢和脖子,開始梳洗打扮,他依舊瞇著眼假裝沒有醒來。

方笑語醒過來的一瞬間就發現了葉西辭正在裝睡。人是真的睡著還是已經醒來,呼吸的頻率是完全不同的,對於她這種感知十分強大的人來說,葉西辭的裝睡完全瞞不過她。

可她由著他去,所以自顧自的做起了自己的事。只是直到她給自己隨意挽完了個簡單的發髻,葉西辭依舊躺在床上裝睡沒有想要自己起來的意思。

方笑語突然有些邪惡的笑了笑,而後雙手沾了沾有些涼的水,這是她剛剛讓解語去備的。她走到窗前,尊在地上仔細的看著葉西辭那張還帶著笑容的臉,將手上沾著的水沖著葉西辭脖子的地方滴了幾滴。

葉西辭瞬間打了個冷顫,無奈的睜開眼,一臉‘拿你毫無辦法’的神情,跐溜一聲坐了起來,而後將臉湊近方笑語的臉,擡起兩只手,一把捏在了方笑語的臉上,一邊捏還一邊很享受一般的神情,心說手感真好。

方笑語一口咬上去,好在葉西辭好像是知道她的舉動一般,及時將手拿開了。方笑語送給了葉西辭一個無比巨大的白眼,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道:“快起床,解語已經備好了早膳。今日你心柔妹妹要來,你不想她看到你現在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吧?”

葉西辭笑著起身,為自己穿好衣衫,笑道:“她不是被小十六抓傷了臉?這樣快便痊愈了?”

“就是因為傷了臉,所以不能去見程越,待在宮裏又悶得慌。我昨兒個叫墨痕去宮裏給她送些東西,她抓著墨痕問這兩日我會不會又要去赴宴,知道了李素青的事。這就吵著非要來,說是有事要與我說,好像還與這次的事有些關系。墨痕要再問,她死也不說,非說要今日親自來說給我聽。”方笑語無奈。葉心柔自從認識了她之後,簡直在宮裏就待不住了,從前是三天兩頭的往將軍府裏跑。從她嫁來了安王府後。這裏又成了她常來的地方,有時候皇上找她有事都看不到個人影,還得叫人到這裏來將她拎回去。

“她在宮裏也沒幾個能說上話的人。從前是別人都不愛與她一塊兒玩兒。如今她倒是能討了皇上歡心,與她接觸的人是比從前多了,可大多卻是抱著別的目的,能說上真心話的。也就是你一個人了。”葉西辭很了解葉心柔。以前被人排斥的時候,她總說希望有多些的人能接受她。可如今一切變得不同了。她反倒對那些目的不純的人沒了遷就的興致。

方笑語笑著搖了搖頭,她其實挺喜歡葉心柔的,雖然嘰嘰喳喳就像個麻雀,可至少人沒什麽壞心思。一天到晚的興趣也不過就集中在‘如何變美’‘有什麽好吃的’‘怎麽吸引程越關註’‘小十六最近又惹她生氣了’‘皇帝最近很疼她’之類諸如此類的事情當中,是個心思比較單純的人,又沒那麽些亂七八糟的公主病。相處著不必勾心鬥角陰謀算計,至少不累。

方笑語將葉西辭衣裳的帶子系好。兩人一起去了飯廳。

此時的解語已經將飯都備好了。包子、酥果、周、餅,東西五花八樣的,倒是豐富。還有兩道涼菜,兩道湯,有飯有水,足夠吃得飽。

“你們幾個都坐下一起吃吧,這些麽些東西,我跟世子兩個也吃不完,別浪費了。”方笑語揮揮手招了解語、墨痕、絲竹、蒼蒙等人一起坐下。

幾人也不客氣。在這清涼院裏,方笑語和葉西辭不喜歡那些繁瑣的規矩,除了人前給人看的,私下裏相處著都比較隨便。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用膳了,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每次解語準備吃的,都準備很多,就是怕人多不夠吃。

人都說食不言寢不語,在方笑語這裏卻沒這樣的規矩,吃飯的時候是最容易交流感情的時候,哪怕說的是些不足夠開心的事,因為正吃著美味佳肴呢,無形中就有種治愈的氛圍在,也變得不是那麽不開心了。

絲竹是話最多的,所以這嘴一般管不住,大家都還未開始動筷子呢,她就已經忍不住一副神秘的樣子說道:“小姐,姑爺,奴婢發現了些好玩的事情。”

“什麽事能讓小絲竹開心成這副樣子?”葉西辭笑著問道。對於絲竹的性格,他算是了解了,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似的,可是做事卻異常可靠。

最近蒼蒙一直跟著他,為他做事,他才體會到,笑語訓練的這些人,在辦事的能力和利索程度上,與他以往見過的那些有著本質的不同。

所以,他已經有些期待看到蛻變後的葉蟬和葉秋會是什麽樣子的了。

絲竹神秘一笑,似是小孩子看到了有趣的玩具般,神秘兮兮道:“昨日夜裏,這府裏死了個人。”

“死了人?”解語一驚。

“嗯,死了人,還是被人殺死的。”絲竹摸了摸鼻子。

“難道那個李側妃沒救活死了?”解語好奇。

“李側妃那個,沈大夫都說死不了,她是想死也難。”絲竹撇撇嘴,倒是巴不得那李素青早死早超生。

“莫非是父王歸西了?”葉西辭喝著粥,一臉平和的笑容,嘴裏說出來的卻是這麽一句讓人覺得有些好笑的話。

絲竹都楞了一楞,隨即一臉遺憾道:“姑爺,十分遺憾,王爺還活蹦亂跳著呢。”

“嗯。”葉西辭也一臉不開心的模樣,蒼蒙默默低著頭吃飯,覺著這一家人實在是有些毛病。

方笑語哭笑不得,扔了個包子給絲竹,笑罵道:“你就快告訴她吧,沒見她都要急哭了。”說著眼神瞥向解語。解語瞬間臉紅的低下頭,聲音如蚊蠅般細小道:“小姐,奴婢沒哭。”

絲竹被解語的模樣逗笑了,也或許是關子賣的夠了。於是道:“昨夜啊,夜深人靜的時候,伸手不見五指,蟲鳴鳥叫聲一點也聽不到……”

“你若不說就閉嘴用飯,若說,就簡潔明快些。”方笑語又丟了個包子過去。

絲竹撅著嘴,接過包子咬了一口。委屈道:“小姐。您這麽著急做什麽?”

方笑語白了她一眼,道:“我不急,你擡頭看看你對面那個。你可以繼續慢慢的說。”

絲竹擡頭,看了眼對面,正對上一雙有些像死魚一樣的眼睛。對方面無表情,就像睡著了一樣的看著她。絲竹瞬間縮了縮脖子,咳了兩聲道:“呵呵。墨痕,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今早忘了練拳。”墨痕突然笑道。

“咳咳。”絲竹吐了吐舌頭,道:“好啦好啦,我說還不行。昨天夜裏。有個女人被一刀割斷了脖子。”

沈默。

沈默。

還是沈默。

“完了?”解語等著一雙水靈靈的無辜的大眼睛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

“完了啊。”絲竹一臉得意,不是要我簡潔明快的說嗎?現在夠簡潔明快了吧?

“主上,請讓我打死她。”蒼蒙都憋不住了。一直以來都默默吃著飯的蒼蒙頭一次產生了想要弄死自己人的念頭。

“吃飽了再打。吃飽了有力氣。”方笑語唯恐天下不亂。

絲竹撅著嘴。見所有人都在用‘近乎崇拜’的目光看著她,她不得不作出妥協道:“知道了。說還不成。”於是開始講道:“昨夜裏我的人傳來消息,在葉西乾的屋子裏發生了一場命案,一個叫妙嫦的通房被葉西乾一道割斷了脖子,殺了。”

“葉西乾殺的?”葉西辭似乎很有些興趣。

“回姑爺,是葉西乾親手殺的。我的人躲在房頂上親眼見著的。”絲竹拍拍胸脯,像是在邀功一樣。

“仔細說說。”方笑語也來了興致。

“是,小姐。”絲竹喝了口水清清嗓子,開始幾句說道:“奴婢一直聽小姐的吩咐,派人盯著這府裏的每一個人。特別是李側妃遇害後,因為小姐懷疑葉西乾,奴婢就吩咐人特別盯著葉西乾的一舉一動。所以昨日夜裏,他雖已睡下了,可我的人依舊還在屋頂上透過瓦片盯著他。”

“他半夜似乎做了個噩夢,滿頭的大汗,因為他屋子裏還點著一盞燭光,光線雖微弱,但還能勉強看到他的行動。她似乎是被噩夢驚醒的,而後就面色猙獰的開始說一些奇怪的話。”絲竹頓了一頓。

“奇怪的話?有多奇怪?”方笑語笑問。

“小姐,昨夜的事情,最有分量的,恐怕就是這些奇怪的話了。”絲竹神秘一笑,然後捏著嗓子,學著她的屬下一本正經學給她聽時的模樣也學了一遍給方笑語她們聽道:

“母親,兒子前些日子尋了把寶刀,準備獻給父王,母親瞧瞧,父王可會喜歡?”

“母親,你這是在做什麽?”

“母親,你難道要背叛……?”

“不行,母親斷不可自毀前程。”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教訓我!你又不是我親娘,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工具!你當真以為能瞞得過我?我的親生母親早將一切與我和盤托出!”

“我身份如此尊貴,怎能容你壞我好事!”

“你若背叛,便是自尋死路!”

“母親,看在你看顧我一場,我會饒她一命。但我決不允許你破壞她的好事!”

“這安王的王位,早晚是我的!”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該背叛!”

“當時啊,那葉西乾的神情要多猙獰有多猙獰,似是一頭發了狂的猛獸。因為他的自說自話恰巧被他的通房,原本待在外屋睡覺,卻因為聽到裏屋的聲響於是起身進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事的妙嫦聽了個一清二楚,所以他狂性大發,先是冷靜的引著妙嫦給他更衣,其後他又推倒了她四處亂摸,而後稱其不必,一刀割斷了那妙嫦的脖子,還說了句什麽‘知道的太多,還是死了的好’之類的話。又在自己身上刺了兩刀,叫了人進去說是妙嫦竟然刺殺他,反被他制服殺了,叫人收拾了屋子,他人就去了別屋繼續睡去了。”絲竹將細節都一一講了出來,之後又問方笑語道:“小姐,他的那些話是不是很有趣?”

“的確有趣。”方笑語笑。

“如果他的自言自語中提到的母親就是李素青的話。所謂不是他親娘。親生母親已經將一切與他和盤托出又是何意?”葉西辭有些想不明白。

葉西乾明明就是李素青生的,他要說他不是安王親生的,他或許還會懷疑是不是李素青背著他那好父王在外頭與別的男人做了些什麽而他不知道的。可若說李素青不是他生母,那葉西乾難道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不成?

“他所說的背叛,倒是能與你之前在祠堂聽到的事情有所聯系。只是,若李素青不是他生母。何人又是?”方笑語也迷惑不解。

“究竟是李素青與安王之間發生了些什麽咱們不知道的事?還是葉西乾擅自誤會了什麽?”方笑語邊說著邊思考,突然道:“絲竹方才學的那些。我記得其中有一句是類似‘我不會讓你壞了她的好事’之類的話,這話中的‘她’,指的會不會就是他認為的那個‘親生母親’?”

“假設這些話就是他傷害李素青的原由。那麽,李素青要背叛。那自然應該背叛的就是周貴妃和葉書成。她會壞了‘她’的好事……難道這個她是周貴妃周靈?”葉西辭表情有些怪怪的,隨即自己搖頭否定道:“不可能。周貴妃是貴妃,是皇上的女人。葉西乾怎麽可能胡思亂想將周貴妃當做他的親娘?”

“西辭,你可能確定。葉西乾真的是李素青親生的兒子?”方笑語也迷糊了。事情發展的有些跑偏,她心有點亂。

如果葉西乾不是李素青的兒子而是周貴妃的,豈不是說安王給皇上帶了綠帽子?

她突然想起當初安王是出使過早州國的,也想起過當初有傳安王可能會跟周靈是一對兒,還傳的沸沸揚揚的。只是後來大家都沒想到先皇會將周靈嫁給太子為側妃,而將簡安許配給了安王,所以漸漸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難道他們之間真有一腿?

可是可能嗎?她總覺著這走向有什麽對方是不對勁的。

“我母妃確實提過,說當初李素青有孕,生下葉西乾的時候也不是太順利,險些出了差錯,父王緊張的不得了,就請了京城裏最好的穩婆來給李素青接生,甚至他自己半路都跑了進去,一直握著李素青的手陪著她生下了這個孩子。母妃說,當初那孩子有些先天不足之癥,大夫開了方子調理了幾年才調理好。那孩子脖子靠肩膀的地方有顆痣,葉西乾也有,又是一直看著這麽長大的,當不會有問題才是。”葉西辭說著都已經不敢太過肯定了。

“兩個可能。一個是當初確實發生過什麽問題,只是母妃沒有全程看著,難免有人做過手腳,所以李素青可能真的不是葉西乾的親生母親。可是這跟尊貴的身份又有何幹系?難不成他還能是皇上的私生子不成?”

“第二個可能,葉西乾很可能被某些人給利用了。”葉西辭接過方笑語說的話繼續道。

“周貴妃?”墨痕鈍道。

“也未必。也有可能是另一方想借刀殺人。”方笑語不敢肯定。

“蒙王那一邊的人?”葉西辭總覺得事情有些不真實。他是挺討厭葉西乾的吧,可若說他不是李素青的親生兒子,她渾身都覺著別扭。

何況他覺著葉西乾和李素青的長相上其實也是有一些相似的,這樣都不是親生的話……

方笑語搖頭。她現在都有些混亂,就不要提什麽周貴妃還是蒙王了。

“絲竹墨痕,吃完了東西你們就去查查當年李素青生產時,為她接生的那個穩婆還在不在。若真是涉及到如此大事,這個穩婆可能早就被滅口了。無論死活,給我個消息。”

“還有,葉西乾的行動一定要盯緊了。他見過什麽人,做過什麽事,每一個動作都不要放過。”方笑語吩咐道。

絲竹墨痕點頭。

“還有,這幾日,絕不能讓葉西乾和葉詩蘭見面,不能讓他們說話,想辦法錯開他們的時間,等咱們這邊一切安排妥當再說。順便想辦法更多的誤導葉詩蘭的思想,務必要讓她不得不來見我。”方笑語話還未說完,就聽外頭突然有人大喊大叫著:“笑語!笑語!本宮主駕到毫不準備好最好吃的荔枝酥迎接。”

方笑語的後續就生生的被葉心柔的叫聲給憋回了肚子裏。

葉西辭笑道:“心柔一來找你就活潑的跟個皮猴兒似的,前些日子皇上還叫了我去問,問你究竟給她灌了什麽**湯,就是皇上召見,也是三句話不離‘笑語’二字,皇上都吃醋了。”

“那是本姑娘魅力大,皇上學不來的。”方笑語很不要臉的說道。

“阿嚏!”宮裏皇上剛下了朝,剛準備回書房,一個巨大的噴嚏讓他的人都一個踉蹌。

蘇萬福擔憂道:“近些日子天氣有些潮,皇上是不是染了風寒?”

皇帝哈哈笑了兩聲,笑道:“無妨,一定是笑語那丫頭在背後說朕壞話。”說著一路走了。

蘇萬福落後兩步,心裏頭琢磨著,皇上為什麽就知道是世子妃在後頭說他壞話?好像是親耳聽著了似的。要是世子妃是冤枉的呢?豈不是白擔了這罪名?

當然這話蘇萬福不敢問,若問了恐怕也就能得了皇上一句“所以朕才是皇帝,而你只是個太監”

“行了,吃完了就收拾收拾,那位多動的公主殿下怕要等急了。我先過去了。”方笑語跟葉西辭招呼了一聲。

“去吧。我再吃些。”葉西辭擺擺手叫方笑語不用管他。正好他也不想被葉心柔煩著,笑語一個人去打發她最好。(未完待續。)

p:這一章八千字。算是將最後欠的那章也一起補了。懶得分章了就一起發吧。感謝【pandra26】【月影清霜】的月票和【書友160124090251350】的十點點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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